第 112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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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12 章
“啊……”
秦鷹端著碗的手不自覺地顫動了一下，他一雙晶瑩剔透的黑眸對上荀風渡的眼睛，“我擔心，擔心你走了，就不回來了，就再去幫著別人了，到頭來，我們又是一場空。”
“你們阿淄，有料到這些嗎？”
“沒有……她……”
荀風渡聽到這話不自主地停住了手上地動作，她一臉凝重地看著眼前的人兒、靜待著他會峰回路轉的說一些話，但事兒不隨心；她也明白的，阿淄若是被強制傳送回現代那就等同是人間蒸發，毫無預料的事兒似乎也不能理所當然地全怪罪到他人身上。
一口渾濁的水灌進肚子裏，荀風渡知道自己要把這兒發展為後盾還有一大堆事兒要做。
“算了，我不在乎。”荀風渡站起身拍拍新換上的衣服，“芳赫首領，你們肯定還有別事要做，既然忙著，那我也就不多留了。”
掀開帳簾，又是一片晴空白日。
關獅見荀風渡憤然離場火速的追了出來，他雖不解帳中如何發生了什麽，但還是小心翼翼的說道，“首領，要是秦鷹惹你生氣，你告訴我，我去替你揍他哇！”
“不是，我不是生氣。”
她眼角流出一絲疲乏，嘴唇未停又接著說道，“小獅子，我問你，你覺得飲雪部未來如何？”
“未來？”關獅撓著亂糟糟地頭發，“阿淄首領說了，要人人吃得飽不愁吃，也有勁兒拿起武器打敗敵人！”
“那秦鷹呢？他那麽崇尚阿淄，應該也是如此吧？”荀風渡說著，徑直走到昨夜持著木杖的老者前，在他身上翻找著。
“嗯，首領，別看秦鷹他嘴皮子上不得勁兒，臉也臭，但自從您來的那一天，他就認定您了的！”關獅好奇的探過腦袋。
荀風渡將過世人兒的衣物整好，起身對著關獅說道，“這人已經死透了，我們走吧。至於你們……小獅子，我想，你們都可以有一個明確的方向，這樣我們才可以勁兒往一處使，好嗎？”
“嗯，單憑首領吩咐！”
“小阿荀，接下來我們去做什麽？”罔棄留意著荀風渡的動作，探出個白白亮亮的光茫腦袋望著漸行漸遠的殘破帳篷，“不愧是北地，真是貧苦，要是你實打實的做些事兒把這兒養起來，可得費好大的心思呢。”
“咚——！”
路邊上拴馬的樁子晃了一晃，荀風渡窩著火跨上馬，不小心扯動了馬兒的鬃毛兒，惹起一陣小小嬌嬌的鳴叫；見秦鷹帶著部下追了上來，荀風渡一晃韁繩側到秦鷹身側，一把拽住他的小辮子問道，“你是不是腦子給驢踢了？驢撞豬上了，你撞驢上了？”
秦鷹彎著身子隨著荀風渡上下左右的擺動，他以為是自己的不信任惹怒了眼前的姑娘，便好聲的懇求道，“你要是喜歡我的辮子，我割下來送你就好了，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氣了。”
“我不要！”
荀風渡用力一扯秦鷹歪歪的身子順勢倒在荀風渡馬鞍前、蹭在馬脖上；因而兩匹馬兒離得近，秦鷹這麽做倒也沒什麽危險之處；見荀風渡臉蛋兒越發的氣鼓鼓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再開口道，“好姑娘，好小荀，好首領，你告訴我好嗎？”
“你方才說什麽？”
荀風渡一把推直秦鷹的身子，牽著馬離開幾步說道，“你說你怕我離開，去幫著別人？你們到頭來又是一場空？可秦鷹，你難道不應該在心裏默默地下定決心，比如說什麽離開了荀風渡會更好、更有力逐、逐步逐步的成長為北地最強盛的部落，而後給予民安嗎？”
“……”秦鷹沈默了一會兒，幽幽地小聲道，“要是這麽說的話，有一天你還是會走，對嗎？”
相比於芳赫氣勢洶洶地說“想要統一奧爾勒殘部”一類，荀風渡覺得秦鷹屬實太沒志氣，竟然還想要依靠自己，一邊覺得自己是外人不予太多信任，一邊還可憐巴巴的想著要換點好處？
荀風渡十分不悅。縱然她沒把飲雪部當做外人來看待，但這種感覺論誰、誰都會不高興。
她眼角微垂流出一絲惆悵，離開這麽久，也不知道蕭朝如何；而數月未歸，自己家中情景如何又是一件憂心忡忡、值得掛念的事兒；待到這方平定，不如歸家去看看吧！
“荀風渡……”秦鷹牽著馬又靠了過來、張著嘴巴眼中帶著幾縷星斑、閃閃晃晃地很是好看。
但荀風渡顯然的在氣頭上不想搭理，索性的駕著烈馬肆意如風般暢游在這廣袤的極北天地之間，與自由同行。
……
回到城中，李施瑯早已在城門前等待著勝利者歸來。
荀風渡來不及剎住快步行進的馬兒、直接縱身一躍跳入心上人懷中、雙腿盤掛在李施瑯腰間，全然不顧梳的整齊盤發在對方肩頸之間蹭來蹭去，“好香啊施瑯、你身上總是好香啊、總是有一股令我難以忍受的沖動！”
“我也是，阿荀這次也辛苦了。”
李施瑯緊抱著懷中的人兒，十指彎曲、想要緊緊卻又怕弄疼愛人地模樣顯得有些局促，他同樣貪婪地伏在荀風渡肩頭放肆的接收著來自愛人的氣息。
身後匆匆趕來的秦鷹等人迅速下馬，對著忘乎所以地二人道，“戰場上、屍體太多了，天寒地凍，北地冬日漫長，這樣一來可能……”
“這不是什麽問題，交給我吧。我隨後會處理。”李施瑯擡起一只眼睛看向秦鷹。
“行吧，那鼠部女子那些事兒，還未解決。荀風渡，你覺得……”秦鷹話剛說一半，便從身後沖出來一名背著弩箭的小將士，他先是一禮而後對著幾人說道，“在城西發現了鼠部殘部的蹤跡，要現在去解決了麽？”
“殘部？”
荀風渡從李施瑯懷中抽出腦袋，想到先前蟄居在奧爾勒殘部中險些釀成大禍的那精明男子，便說道，“派人去告訴芳赫吧，既然決定站在一起了，這樣的資源也應當共知，讓芳赫拿出個主意來。”
“是。”
背著弩箭的小將士答應一聲起身退下，秦鷹問道，“為什麽我們不直接去？”
“存在不信任動機。”
這話說的不是秦鷹；但說者無意，聽者卻有心了。
荀風渡又將腦袋重新埋在李施瑯懷中，發絲在對方頸子上活躍的刮蹭著，“秦鷹！下次你若有什麽意思，大可以私下同我說，看似一個不起眼的小小傷口，終將會潰爛成難以愈合的不治之癥！”
“我沒有那個意思……”秦鷹眼睛落在親昵的二人身上，低聲末語後便轉身進了城。
片刻，芳赫帶著浩浩蕩蕩的的人馬便趕至城下，對著一片又一片滿身殺氣的飲雪部將士，她有些惶惶道，“是荀風渡的招子！”
“你，倒也不用這麽驚慌，我們現在水平大概也不分上下，要是硬拼起來，誰玩兒了蛋兒還真不好說。”荀風渡鉤住李施瑯脖子，側著半張臉說道。
“啊！你竟然還有個情郎在側？”芳赫如晴天霹靂般從馬上掉落，她的長刀“咣當”一聲掉在堅實的土地上發出一陣悶響；反觀李施瑯，淡定多了，從容笑道，“我是她的未過門的小夫君！”
“哎呀！真是的！”芳赫臉上有些惱意，跺著漂亮卻沾了泥漬血痕的小靴子嚷道，“不許再說了！光天化日膩膩歪歪的成何體統！快、我們快去瞧瞧嘛！”
“就來。”
荀風渡縷縷頭發，伏在李施瑯寬厚的肩上深吸一口、輕咬耳朵，“你跟秦鷹他們看好家，別被人偷了。”
……
飲雪部四周荒蕪，作為極寒北地的部落，理應多游牧為主；但偏偏了就選了個好地方定居下來，也算是驚奇並未料到的事兒；荀風渡騎在馬上仔細地查看著地形，說道，“這兒春兒日裏，大概是副好景致了。”
“是啊，飲雪部是從北峰山下過來的，自然會挑好地方。”芳赫臉蛋鼓鼓的，並不看向荀風渡，她眼角的餘光透出一絲女兒家特有的嬌俏，小聲問道，“你一人帶著崽子們出來，不怕有事兒？”
“比起這些，我更擔心別人造訪。”荀風渡故意滿走幾步繞至芳赫面前，“你出來前，有沒有記得告訴家裏人，要看好門兒啊？”
“看好門？”芳赫眼眸中發出呆呆的回應，稍稍楞神後，她舉起左臂、口中發出一陣清脆的哨聲。
遼闊的青天之下本是空無一物，經此一喚竟出現只羽毛靚麗的小鷹，但見得芳赫從袖中抽出一張泛黃的皮紙，卷卷團團得捆在那小鷹腳上，而後放飛在呼嘯得寒風中去了。
“啊呀，你們北地人竟然人人都會訓鷹？”荀風渡忍不住拍了拍手。
芳赫望著一臉佩服之意得荀風渡對自己發出了賞識得驚嘆，叉著腰笑道，“也不都會哦，但是我會！你是不是第一次見吶！”
“唔……好像沒有。”荀風渡左手疊在右臂上，略略思考道，“好像秦鷹也會？他都叫這名兒了，不會訓鷹那也太說不過去了。”
“……”芳赫撇撇嘴角、腳上夾著馬肚子自顧自地走到前方去了。
忽聞將士們突而興起得躁動，荀風渡將註意力轉向前方；山坡之下似有一個又一個黑色物體蠕動，她緊忙得做了個噓聲得手勢翻身下馬，對著拉拉身邊得芳赫說道，“這人……好像也不少？我們大概要保守一些了！”
“鼠部向來以人數取勝，應當從長計議。”
芳赫剛要擡手示意屬下們撤遠一些不做停留。
不如意的，偏偏是天公不作美，一陣悶雷響起驚得山坡之下那些鼠殘部之徒紛紛擡頭，空氣中流淌的鮮活氣味兒，竟將敵寇引致身前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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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……”
秦鷹端著碗的手不自覺地顫動了一下，他一雙晶瑩剔透的黑眸對上荀風渡的眼睛，“我擔心，擔心你走了，就不回來了，就再去幫著別人了，到頭來，我們又是一場空。”
“你們阿淄，有料到這些嗎？”
“沒有……她……”
荀風渡聽到這話不自主地停住了手上地動作，她一臉凝重地看著眼前的人兒、靜待著他會峰回路轉的說一些話，但事兒不隨心；她也明白的，阿淄若是被強制傳送回現代那就等同是人間蒸發，毫無預料的事兒似乎也不能理所當然地全怪罪到他人身上。
一口渾濁的水灌進肚子裏，荀風渡知道自己要把這兒發展為後盾還有一大堆事兒要做。
“算了，我不在乎。”荀風渡站起身拍拍新換上的衣服，“芳赫首領，你們肯定還有別事要做，既然忙著，那我也就不多留了。”
掀開帳簾，又是一片晴空白日。
關獅見荀風渡憤然離場火速的追了出來，他雖不解帳中如何發生了什麽，但還是小心翼翼的說道，“首領，要是秦鷹惹你生氣，你告訴我，我去替你揍他哇！”
“不是，我不是生氣。”
她眼角流出一絲疲乏，嘴唇未停又接著說道，“小獅子，我問你，你覺得飲雪部未來如何？”
“未來？”關獅撓著亂糟糟地頭發，“阿淄首領說了，要人人吃得飽不愁吃，也有勁兒拿起武器打敗敵人！”
“那秦鷹呢？他那麽崇尚阿淄，應該也是如此吧？”荀風渡說著，徑直走到昨夜持著木杖的老者前，在他身上翻找著。
“嗯，首領，別看秦鷹他嘴皮子上不得勁兒，臉也臭，但自從您來的那一天，他就認定您了的！”關獅好奇的探過腦袋。
荀風渡將過世人兒的衣物整好，起身對著關獅說道，“這人已經死透了，我們走吧。至於你們……小獅子，我想，你們都可以有一個明確的方向，這樣我們才可以勁兒往一處使，好嗎？”
“嗯，單憑首領吩咐！”
“小阿荀，接下來我們去做什麽？”罔棄留意著荀風渡的動作，探出個白白亮亮的光茫腦袋望著漸行漸遠的殘破帳篷，“不愧是北地，真是貧苦，要是你實打實的做些事兒把這兒養起來，可得費好大的心思呢。”
“咚——！”
路邊上拴馬的樁子晃了一晃，荀風渡窩著火跨上馬，不小心扯動了馬兒的鬃毛兒，惹起一陣小小嬌嬌的鳴叫；見秦鷹帶著部下追了上來，荀風渡一晃韁繩側到秦鷹身側，一把拽住他的小辮子問道，“你是不是腦子給驢踢了？驢撞豬上了，你撞驢上了？”
秦鷹彎著身子隨著荀風渡上下左右的擺動，他以為是自己的不信任惹怒了眼前的姑娘，便好聲的懇求道，“你要是喜歡我的辮子，我割下來送你就好了，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氣了。”
“我不要！”
荀風渡用力一扯秦鷹歪歪的身子順勢倒在荀風渡馬鞍前、蹭在馬脖上；因而兩匹馬兒離得近，秦鷹這麽做倒也沒什麽危險之處；見荀風渡臉蛋兒越發的氣鼓鼓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再開口道，“好姑娘，好小荀，好首領，你告訴我好嗎？”
“你方才說什麽？”
荀風渡一把推直秦鷹的身子，牽著馬離開幾步說道，“你說你怕我離開，去幫著別人？你們到頭來又是一場空？可秦鷹，你難道不應該在心裏默默地下定決心，比如說什麽離開了荀風渡會更好、更有力逐、逐步逐步的成長為北地最強盛的部落，而後給予民安嗎？”
“……”秦鷹沈默了一會兒，幽幽地小聲道，“要是這麽說的話，有一天你還是會走，對嗎？”
相比於芳赫氣勢洶洶地說“想要統一奧爾勒殘部”一類，荀風渡覺得秦鷹屬實太沒志氣，竟然還想要依靠自己，一邊覺得自己是外人不予太多信任，一邊還可憐巴巴的想著要換點好處？
荀風渡十分不悅。縱然她沒把飲雪部當做外人來看待，但這種感覺論誰、誰都會不高興。
她眼角微垂流出一絲惆悵，離開這麽久，也不知道蕭朝如何；而數月未歸，自己家中情景如何又是一件憂心忡忡、值得掛念的事兒；待到這方平定，不如歸家去看看吧！
“荀風渡……”秦鷹牽著馬又靠了過來、張著嘴巴眼中帶著幾縷星斑、閃閃晃晃地很是好看。
但荀風渡顯然的在氣頭上不想搭理，索性的駕著烈馬肆意如風般暢游在這廣袤的極北天地之間，與自由同行。
……
回到城中，李施瑯早已在城門前等待著勝利者歸來。
荀風渡來不及剎住快步行進的馬兒、直接縱身一躍跳入心上人懷中、雙腿盤掛在李施瑯腰間，全然不顧梳的整齊盤發在對方肩頸之間蹭來蹭去，“好香啊施瑯、你身上總是好香啊、總是有一股令我難以忍受的沖動！”
“我也是，阿荀這次也辛苦了。”
李施瑯緊抱著懷中的人兒，十指彎曲、想要緊緊卻又怕弄疼愛人地模樣顯得有些局促，他同樣貪婪地伏在荀風渡肩頭放肆的接收著來自愛人的氣息。
身後匆匆趕來的秦鷹等人迅速下馬，對著忘乎所以地二人道，“戰場上、屍體太多了，天寒地凍，北地冬日漫長，這樣一來可能……”
“這不是什麽問題，交給我吧。我隨後會處理。”李施瑯擡起一只眼睛看向秦鷹。
“行吧，那鼠部女子那些事兒，還未解決。荀風渡，你覺得……”秦鷹話剛說一半，便從身後沖出來一名背著弩箭的小將士，他先是一禮而後對著幾人說道，“在城西發現了鼠部殘部的蹤跡，要現在去解決了麽？”
“殘部？”
荀風渡從李施瑯懷中抽出腦袋，想到先前蟄居在奧爾勒殘部中險些釀成大禍的那精明男子，便說道，“派人去告訴芳赫吧，既然決定站在一起了，這樣的資源也應當共知，讓芳赫拿出個主意來。”
“是。”
背著弩箭的小將士答應一聲起身退下，秦鷹問道，“為什麽我們不直接去？”
“存在不信任動機。”
這話說的不是秦鷹；但說者無意，聽者卻有心了。
荀風渡又將腦袋重新埋在李施瑯懷中，發絲在對方頸子上活躍的刮蹭著，“秦鷹！下次你若有什麽意思，大可以私下同我說，看似一個不起眼的小小傷口，終將會潰爛成難以愈合的不治之癥！”
“我沒有那個意思……”秦鷹眼睛落在親昵的二人身上，低聲末語後便轉身進了城。
片刻，芳赫帶著浩浩蕩蕩的的人馬便趕至城下，對著一片又一片滿身殺氣的飲雪部將士，她有些惶惶道，“是荀風渡的招子！”
“你，倒也不用這麽驚慌，我們現在水平大概也不分上下，要是硬拼起來，誰玩兒了蛋兒還真不好說。”荀風渡鉤住李施瑯脖子，側著半張臉說道。
“啊！你竟然還有個情郎在側？”芳赫如晴天霹靂般從馬上掉落，她的長刀“咣當”一聲掉在堅實的土地上發出一陣悶響；反觀李施瑯，淡定多了，從容笑道，“我是她的未過門的小夫君！”
“哎呀！真是的！”芳赫臉上有些惱意，跺著漂亮卻沾了泥漬血痕的小靴子嚷道，“不許再說了！光天化日膩膩歪歪的成何體統！快、我們快去瞧瞧嘛！”
“就來。”
荀風渡縷縷頭發，伏在李施瑯寬厚的肩上深吸一口、輕咬耳朵，“你跟秦鷹他們看好家，別被人偷了。”
……
飲雪部四周荒蕪，作為極寒北地的部落，理應多游牧為主；但偏偏了就選了個好地方定居下來，也算是驚奇並未料到的事兒；荀風渡騎在馬上仔細地查看著地形，說道，“這兒春兒日裏，大概是副好景致了。”
“是啊，飲雪部是從北峰山下過來的，自然會挑好地方。”芳赫臉蛋鼓鼓的，並不看向荀風渡，她眼角的餘光透出一絲女兒家特有的嬌俏，小聲問道，“你一人帶著崽子們出來，不怕有事兒？”
“比起這些，我更擔心別人造訪。”荀風渡故意滿走幾步繞至芳赫面前，“你出來前，有沒有記得告訴家裏人，要看好門兒啊？”
“看好門？”芳赫眼眸中發出呆呆的回應，稍稍楞神後，她舉起左臂、口中發出一陣清脆的哨聲。
遼闊的青天之下本是空無一物，經此一喚竟出現只羽毛靚麗的小鷹，但見得芳赫從袖中抽出一張泛黃的皮紙，卷卷團團得捆在那小鷹腳上，而後放飛在呼嘯得寒風中去了。
“啊呀，你們北地人竟然人人都會訓鷹？”荀風渡忍不住拍了拍手。
芳赫望著一臉佩服之意得荀風渡對自己發出了賞識得驚嘆，叉著腰笑道，“也不都會哦，但是我會！你是不是第一次見吶！”
“唔……好像沒有。”荀風渡左手疊在右臂上，略略思考道，“好像秦鷹也會？他都叫這名兒了，不會訓鷹那也太說不過去了。”
“……”芳赫撇撇嘴角、腳上夾著馬肚子自顧自地走到前方去了。
忽聞將士們突而興起得躁動，荀風渡將註意力轉向前方；山坡之下似有一個又一個黑色物體蠕動，她緊忙得做了個噓聲得手勢翻身下馬，對著拉拉身邊得芳赫說道，“這人……好像也不少？我們大概要保守一些了！”
“鼠部向來以人數取勝，應當從長計議。”
芳赫剛要擡手示意屬下們撤遠一些不做停留。
不如意的，偏偏是天公不作美，一陣悶雷響起驚得山坡之下那些鼠殘部之徒紛紛擡頭，空氣中流淌的鮮活氣味兒，竟將敵寇引致身前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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